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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金融工作會議最大的亮點就是改革，而最大的懸念則是調控。
金融改革的內容看得見、摸得著，而對于未來金融調控的提高預見性，科學性，有效性”，則可以意會，難以言傳，需要一定的想像力。
和資本市場的發展重外延輕內涵不同的是，我國的金融業內部改革層出不窮，而搞市場調控卻只有翻來覆去的“三板斧”。因此，上一次筆者把前者稱為“外戰內行，內戰外行”，對于以往的金融調控而言，就只能說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內戰內行，外戰外行”了。
對于經濟社會的協調發展，金融的服務和調控功能責無旁貸。由于加大公開市場操作和提高存款準備金率等貨幣政策工具一再勞而無功，很多經濟學家預期加息之劍的祭起將無可避免。但是，加息畢竟是把雙刃劍。2004年以來的每次升息，接下來的都是外匯占款大幅增長。就像房價的越調越漲一樣，流動性泛濫和加息的周而復始成為一個惡性循環。加息對于抑制局部性的經濟過熱或許不難奏一時之效，而對于視流動性過剩為大敵的央行來說則不啻引火燒身。
程咬金的“三板斧”之所以不靈了，固然有很多值得重視的內部問題，但顯然還有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更為重要的外部原因。那就是在閉關鎖國的軌道上慣性運行的金融調控，同對外開放不僅僅存在思維方式的不適應。
最近有個報道所揭露的事情如果不是臆測的話足以讓人觸目驚心。嚴重的不僅是以數百億計的美元正在變成股市膨脹的市值，而是這些境外資金如何以外貿外匯或別的什么名義變身為我們的流動性資金，從而名正言順地制造出各種各樣的投資過熱，特別是股市的過熱。當我們的金融調控和經濟調控不得不為被動應對過熱的經濟而焦頭爛額的時候，無形之中卻自覺不自覺地為那些競爭領域里或明或暗的外國戰略投資者消滅了對手。在筆者看來。這或許也是我們的調控政策為什么老是勞而無功反而常常傷及無辜的一大重要原因。
說到底，程咬金的“三板斧”無非是以內戰中的假想敵為對手練出來的，一碰到外戰對手就捉襟見肘。這充分說明，在金融開放進入新階段的時代，“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根本不足為訓。
在這次新一輪金融改革啟動之前，有關銀行設立的新規取消了引進外國戰略投資者的硬性規定，意味著管理層已經開始意識到銀行改革過多地依賴境外資本所可能帶來的問題。但是，僅止于此顯然是不夠的。國際資本對中國的戰略投資如果本質上并沒有超出商業投資的范疇的話，那么，它在投爾所好的同時，索要的并不止是“超國民待遇”，也是可以理解的。怕只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另外還有其他什么說不出口的非分之想，那就不僅是銀行如鯁在喉的隱痛，而且對于各個投資領域特別是資本市場也將都是防不勝防的重大威脅。
當然，把“外戰”概念引入“內戰”意義上的金融調控，充其量不過是說在處理內部經濟事務問題的同時也需要有一點國際視野而已，無非是為了避免“為他人作嫁衣裳”。兵家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安得不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錯誤？這應該是未來金融調控的“預見性、科學性、有效性”所首先要解決的一大問題。 |